賣花女

女孩子在小時候，大概都憧憬過長大後要開花店，夢想中的自己舉止優雅地穿條素色小圍裙在芬芳花叢裡飛舞(?)。

情人節快將來臨，大部份女生對收花這項目更有熱切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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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來歲的我每個週日都在髮型屋內打工，與髮型屋相隔著一塊玻璃的是間花店。兩家店的老闆是某天皇巨星和他的(前)經理人，花店的合伙人還有我姨，因此閒時也會溜到花店內幫點小忙。碰上情人節或情人節前夕不用上學的話，更會整天留在花店內幫忙送花賣花紮花寫卡片。

我不知道該感到慶幸還是遺憾，但就是這樣我在十來歲時對收花的幻想早已被磨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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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營花店的人都不會有雙漂亮的手，玫瑰的刺割損手、弄花紮花雙手難免長期沾水破皮，花紙邊、絲帶頭等等更是傷痕累累的元兇。但那時候在情人節棒著花籃花束送到各大辦公室倒是有趣有玩。

由於我們花店常紮那種送給演唱會歌手的無敵大花束，儘管是普通的情人節花束也能紮得比一般的花店大 (重點呢，其實不是放更多的花，只是在底下塞更多的紙.....)。要知道情人節在辦公室收花的重點是鬥大鬥誇張 ( 很虛榮嗎? 沒錯，根本送花到辦公室就是虛榮之舉，但要做就做到最好啊 ! ) ，每次送花時我也會瞄瞄旁邊那些女同事或其他送花員工的花束。嘩哈哈哈我們的花籃花束根本就是長勝將軍，更試過有其他女同事追出來電梯口問我拿花店的卡片。

當時的我內心暗暗地為那些男友們感到高興 (看吧 ? ! 我很敬業 ! 但花真的好貴啊，如果花了錢還被女朋友嫌棄的話也太慘了吧... )。那些姐姐收到花後的表情像中了六合彩一樣，擁著花朵不停地笑笑笑笑笑笑，同事們會擁過來「哇...哇...哇...你的花好大紮呀........」。此時我會七情上面插咀：「對啊，姐姐你男朋友送的花真的好重好大呀。」(喂，不是造假的呀，花真的可以很重.....)

姐姐的眼神大多會流露出同情望望我這年幼送花女，再說：「哎呀，妹妹辛苦你了，我都叫他別花這些錢呀，激死人...呵呵...」，然後在簽收的同時也一定會給答謝小費。嘿嘿....最多的那次我收過一千元啊

那時互聯網仍未流行，訂花的人除了傳真外就是打電話到花店訂花。很多女孩子....嗯...是真的會在情人節訂花到辦公室送給自己的，她們在訂花時煞有介事地先解釋自己是老闆的秘書所以才需要幫忙訂花。

好...好...好...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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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紮花送花，我更試過情人節在街邊賣花( ! )。猶記得那一年的傍晚花店快關門，當天賣不完的盒裝玫瑰花都會被棄掉，我嚷著說太浪費更提議要拿去街上販賣，年少無知的表妹柴娃娃的跟著我，兩個少女就是這樣拿著三十多盒花去當小販 ( ! ! )

哪裡是最浪漫的賣花地點呢? 登 登 登 登 ：尖咀海傍

內有一支玫瑰花包裝精美的盒裝花，在店內原本的售價是$80 ( 好貴 ! )

表妹老實認為我們也該賣$80，但經過我的深思熟慮後認為要是賣$80的話，我們根本沒零錢找贖 (假設對方給一百)。

表妹再說：「那賣$100吧」 (.....好猖狂)

最後我決定賣$120 (...無法無天 )

因為$120可以有講價到$100的空間，如果最後沒人買要割價到$80的話，先賣$120的話就有很多$20可留起來作找贖 (什麼歪理?!)

裝上一副「賣火柴的女孩 (花兒版) 」的表情( ? )後，我倆拿著花籃向一雙一對的情侶進攻。那一年是1996年，大概是因為金融風暴仍未抵達的經濟盛世，不消半小時三十多盒花賣清光 (根本沒人講價)。

最後一對情侶更一口氣地幫我們買下最後五盒花。由於不想拿著那個花籃，我更「懶好心」的連花籃也一併送給他們，這對善良的壁人還勸我們快點回家做功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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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數千元還會回家做功課嗎? 賣花姑娘收隊後溜到銅鑼灣吃大餐看電影。
猶記得當天晚上看的是Tom Cruise的《Jerry MaGuire》，我們超級豪氣的買了兩大盒爆米花和大量零食進場(這叫，有錢就身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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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小時候的情人節，沒情人但早已在花海內打滾的情人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