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2月6日

徒步中國

德國作者雷克原本在北京修讀電影。2007年,26歲的他決定從北京徒步(!!!)走回德國,計劃最後沒完成,但也很誇張的走到新疆烏魯木齊,合共4500多公里 (徒步的意思是任何交通工具包括單車也絕不乘坐)

旅程上堅決不剪頭髮不刮鬍子的他,像《阿甘正傳》一樣從剛開始的「乾淨鬼仔」搖身一變成為流浪漢似的旅者。回德國後他把旅途上一千多張照片剪輯成影片,引起極大迴響,最後把旅程日記整理出書。

及後,中國出版社把書翻譯成中文簡體版,但當中「誠實豆沙包」的負面描述和旅途中色色的艷遇(嘿)全部刪減。直至台灣再把這書「原文」翻譯。

這書我邊看邊google他走過的各省各份或地方名勝究竟在哪裡,因此斷斷續續的看了好久。萬分感慨是中國地大脈博,要湖光有湖光要山色有山色,歷史文化名勝好幾千年精采絕倫;但,你問我假期時想坐高鐵把整個中國「玩一遍」嗎? 對不起,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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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數年前的雨傘運動,我是不折不扣的所謂「黃絲」(?)。那時有「退粉」(Unlike)的內地讀者在離開(?)前說,我真的不明你們香港人何以如此討厭中國? 說什麼寧願被統治都不想回歸? 我們中國幾千年文化不知多好......blahblahblah下刪幾百字。

她不懂的是,就是喜歡中國文化,才愛之深責之切;就是眼見好幾千年的美好文化被一個莫名其妙的黨搞垮才更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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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兩星期我妹結婚,家父大多數親戚在內地,因此特地回去廣州再設宴 ( 咳咳所以才脫稿一整個月啊),宴後第二天順道到叔公家慶祝新居入伙。

叔公的兒嫂在內地經濟剛掘起時加入地產行業,人聰明又拚博,十多年內掘到好幾桶金,在新建的大樓買了幾個單位,一個自住,一個給兩老。那座香港發展商投資的大廈用料設計和香港大型屋苑幾乎一樣,但觀察細節位時又看到內地式的「是但求其」。

別以為我是那種「望人仆街」的香港人,見到從前樸實內地親戚致富立即酸巨峰妒忌別人間屋大我幾倍。首先,我的內地親戚從前已不是那些「要香港人接濟」的窮等人家。再說,全球要找比香港人大的屋,根本無難度呀哈哈。

這叔公和我祖父長得很像但個性隨和親切三倍,賣古董的他從前被我這毛丫頭打爛清朝珍品也總是「唔緊要啦」;叔公兒子年青時靚仔如劉華,經常帶我到處玩。他們雖不是那種土豪式的發達,但生活比從前優渥,我是真心為他們高興。

但......那天站在露台,望著那片並非天陰而出現的灰灰天空,想起雷克在書中談及某些內地城市過度發展下的污染。再想起小時候每年來廣州,在從前那間仍用趟櫳門的西關宅玩迷宮似的走上走落,站在天台和一堆雞鴨一起看日出日落的美好。

小時候我清楚記得,曾羨慕他們的天比香港的藍很多很多,晚上能看到閃爍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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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中和日本同事聊起兒時生活,他們說孩提時代只有富裕人家才能出國旅遊,普通家庭的假期大多是坐新幹線「國內遊」。車上有不同的特色便當、每個地方有自家的食材手信。

我們的「國內」嘛,不是沒好去處好景點,但每次在內地參觀古建物也常中伏,恆常性的修復工作不考究不精細、張冠李代的錯置 (簡稱「亂鳩咁來」);簡單連那天在直通車吃的一碗麵也難食到令人翻桌。你叫我點!?!?! (狂吼)

我常常想,會不會有天我們能像日本/韓國人一樣,假日時心甘情願地不怕假食物、不怕___突然爆炸、不用翻牆、不用擔心政治等等等地開心「國內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