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2月22日

匡智會的孩子

故事是這樣的。

從前,幾個飛機師收工後坐在一起happy hour。甲乙丙丁談起不用飛的日子健身飲酒好無聊,不如做些什麼幫下人啦。這種水,你我在happy hour吹過幾億次 (外加滿腹生意大計);但,這幫人突然認真起來,註冊了一個慈善機構,招募大家向很有錢的公司每年申請撥款幫助智障和殘障兒童。

撥款捐過小孩們上學的特殊巴士、圖書館等等硬件,還有定期贊助不同活動:遊船河宿營聖誕自助餐派對等等等。

第一年報名參加,源自機心很重的相信善有善報,希望為家人積福和減輕一下平日作的孽,始終在街上扶婆婆過馬路也未必找到咁多婆婆嘛,不如做下義工幫人啦。果然,真的善有善報,第一次陪小朋友游泳,另一個參加的組織竟是消防隊 ! ! ! ! ! ! 同消防員哥哥游水呀 ) ) ) ) ) 

好啦,不要誤導大家,消防員只見過一次咁大把。無啦。但和小孩混熟了,私下曾被邀請參加特殊學校的運動會幫忙打氣,大家更會電郵分享生活近況。

這幾年,也參加聖誕義工。上星期,到匡智會某家學校和小朋友開派對。




1) 那是一家嚴重智障的學校,和上幾次中度輕度智障或肢體殘障小孩不同的是,小孩需寄宿。某部分活動力較好的,可一星期回家一次。大部份孩子,一年365日住校。

2) 當日負責照顧一個叫小明的孩子(嗯,一看就知是假名)。老師說小明不喜歡陌生人,所以希望鼓勵他能多接觸。他會簡單的發音表示要或不要 (只向老師,不睬我的),會單手慢慢吃飯。

3) 小明,像個小嬰兒。整夜和他說得最多是「不要吃手啊」、「不要偷玩口水啊」,做得最多是拿著小手巾幫他抹手抹口。當了九個月媽媽,這任務做得又快又好。後來像教我女兒一樣,直接抓著手講道理:「這種大冷天你再吃手,口水沾在手指上會黏黏的然後風吹到會紅皮膚痛,特別是關節位置又痛又痕又想再吃就惡性循環.......」,下刪三百字的碎碎念。大概是煩得太恐怖,他後來把手收在桌下按捺住。嘿。

4) 小明的同班同學,小貝。一開始已留意到他,長得白白嫩嫩很精緻的孩子。說是智障,他看起來像是自閉症,拿著紙條一變四四變十二的慢慢撕成一粒粒。老師說,他專注力很強、愛研究,整天在學校跑來跑去拿泥土和花草在玩。

5) 在禮堂舉行聖誕晚會時,小貝一臉悶悶不樂。老師說,這類活動很多家長會來,他有點不是味兒。我說,噢他爸媽很忙吧。老師答,他是孤兒啊。我嗯了一聲,摸摸他的頭,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

6) 每個學生走過,坐我身旁的老師也能叫出他/她的名字,驕傲地和我細數每個小孩的個性特徵。這個是小欣,她情緒有點反覆,但很易哄,別人讚她漂亮就開心。噢這個小文,他不吃牛肉的,魚又怕腥,好啦老師幫你拿點豬排飯。好乖呀今天吃很快.......幾十個學生,像是自家孩子一樣,帶著憐愛和你分享他們有多棒。

7) 另一位約四五十歲的姑娘,在聖誕晚會時過來摟著小貝親親抱抱。小貝像小貓一樣挨在她身上,二人牽手在呢喃細語。她摸著小貝的頭說「叫媽媽」,小貝微笑。姑娘對我說,我當他是自家孩子啊。知道小貝是孤兒後,更明白那個「叫媽媽」意義有多大。後來聊下去,這位姑娘原來在這裡工作廿五年了。

8) 生了小孩,有一卡車的人告訴你要贏在起跑點,將來小孩讀名校當專業人士才是人生勝利組。那夜,望著一個個工作十幾廿年,特殊孩子根本不易照顧但還是耐心愛心無限的教育工作者,我突然想.......嗯,敬業樂業的才叫人生勝利組。

9) 晚會上,其中一個遊戲是家長戴著眼罩,伸手去摸手或腳認出自己的小孩。某位媽媽只摸了一下大腿,高高興興的大叫「是我的 ! ! ! 哈哈,我一摸就知道一定是我的 ! ! ! 」。
當了媽媽後知道,別說特殊的孩子,普通嬰兒也不易照顧。但自家孩子,如何的不完美有缺憾沒人家混血兒精緻臉孔又或是位磨娘精,你還是會有「這是我的」那種給我什麼都不想換走的連繫。

10) 整夜不太理睬我的小明,在離開前我和他說聖誕快樂。他點點頭回了四個音節代表聖誕快樂。謝謝你啊,聖誕快樂。

11) 離開時我問老師,除了申請撥款這類經濟上的幫助,實質上我們可以做些什麼? 來陪伴玩玩當然開心,但有時會想,人家不缺人手,我沒受過什麼專業訓練,有時老師更要照顧多你一個人阻住地球轉。做義工呢,不是你滿腔熱血去幫忙,而是看看究竟人家想要什麼吧。 

12) 老師說,義工來一天半天照顧學生,沒錯是幫不到什麼的。但香港社會對特殊孩子的誤解仍是存在,像是有些人仍以為智障=精神病=亂出街斬人。要消除誤解,不是走出街外大叫不要歧視就可以。老師的角色,是在學校教好小孩簡單禮儀,令社會大眾明白智障孩子只是智力低,像孩子一樣而已。義工呢,最有用就是把自身經驗分享出去。誤解大多來自少接觸,接觸過後耳濡目染地去分享給家人朋友路人甲乙知道,他們究竟是如何如何的。就算只是聽聽別人轉述,也可幫助社會多了解這一班小孩啊。

13) 因此,我就長篇大論地寫了這啦(笑)。接觸了幾年,很少提起所見所聞。一來覺得關乎孩子的私隱,二來覺得做義工不用大鑼大鼓啦,一年也只是去一兩次。但那天聽老師分享後突然想,應該寫出來和大家開心share吧 ?

# 故事返回很多很多年前,我還是個小二的學生。某次跟著幼童軍到白沙灣宿營,另一個童軍小隊是輕度智障的小孩。吃早餐時,某個男生坐我旁邊,吃完麵包後突然扯著我的頭髮來吃。小女孩奮力扯回自己的頭髮,看著髮尾沾著一堆口水麵包屑,哇一聲的大哭。童軍隊長帶我去洗頭髮,再帶小男孩來道歉。小時候我不是個能體諒他人的孩子,人家道歉了,我還哭哭鬧鬧說怎麼吃人家的頭髮喎嗚嗚。回家後,別人媽媽打來再次道歉。這個死小孩,還是重複著怎麼吃別人的頭髮呀頭髮不能扯的沒禮貌。

那天聖誕晚會,頭髮被扯了最少十次。老師說哎呀不好意思。我笑說沒關係,我女兒也是這樣扯的反正頭髮會長回來。

嗯,很感激上天讓我有機會修好兒時沒能學好的人生功課。


2015年12月2日

【邀稿】怕冷女恩物:雞仔嘜Techwool羊毛保暖內衣

秋冬出外跑步最大的生理障礙,是凍凍凍凍凍。

有些強壯的女生,秋冬仍可背心短褲上陣,又或是穿一件薄到咩咁的防風外套,跑到熱就灑脫除掉,但,這個機會不是我的。話說一個月前某星期六去跑步,那天微轉涼又有微雨 (也不是真的冷,兩日後又熱到咩咁),剛開始時已感到冷,跑了一小時後微汗 (因跑好慢),趕著去奶奶的生日晚飯胡亂抹汗沒換衫就跳上冷藏庫巴士。然後呢? 感冒了,還傳染給女兒。

一病,就興起了要買保暖衣「打底跑步」的念頭。坦白說,最初鎖定了某運動品牌,但運動品牌的缺點是除了運動外平日不會穿,師奶仔當然想有一件運動又可穿,去外地得幾度又可穿的保暖衣啊 ( 註:本人不喜歡穿絨,幾凍都只是瘋狂打底)。然後,雞仔嘜PR就問我有沒有興趣試穿techwool羊毛保暖內衣了。YEAH~~ (這就是傳說中的宇宙下訂單吧?!)


不瞞說在打算買「打底保暖衣」前,沒想起雞仔嘜 (--> PR請拖這人出去打)。思想還停留在冰河時期的本人,以為雞仔嘜仍是細細個那件白色啡色、雖然好暖但絕對唔薄的羊毛底衫。看了一下雞仔嘜網頁,才發現在不斷革新下原來家族生意已發展到第三代,現在的保暖衣仍是用優質羊毛,但已又薄又輕了。科技啊~~~


說到保暖,其實大把衣服可保暖;但一件好的打底保暖衣,關鍵是排汗性強、透氣,否則只是得個焗字,又或是汗水都留在衣服上,出出入入一冷一熱然後就感冒了 (舉手)。Techwool用18.5微米的澳洲超細美麗諾羊毛,所以雖說還是羊毛,但就做到又薄又輕的效果 ( 本來不知微米是什麼,特地google了一下究竟有幾細小,原來是0.001mm,微小到是用來量度細菌的)而且很神奇地可以放入機洗 (本人更掉到乾衣機內-->其實應該不可以但我真的懶。沒有縮水沒有"wear")。


收到一件紫色圓領、一件黑高領有拉鍊,較喜歡黑色的,因跑步時紮起馬尾後頸背經常涼浸浸。據PR說,最新還有白色,但胖妹很少穿白色衣服 (嗚嗚),所以選了黑色紫色。

如意算盤是去台北「叮噹跑」(Doraemon Run)時穿在叮噹衫內打底,紫色或黑色撞藍色很搶眼在街頭上走路有風 (雖說廣告的男孩女孩好有型地直接穿來運動,但我覺得女生還是穿來打底,外面再穿短袖的鮮色運動衣才好看啊)。但人算不如天算地,台北和香港一樣還是熱到爆炸!!!! 

作為一個誠實又有良心的人(噗),我不會騙大家說「怕冷的我已穿了好多天啊好暖好暖」,因為這陣子仍是熱到爆炸!!!!傳說中的本星期會轉涼也沒有出現!!!!! 但保暖衣大多是一轉冷就有九萬人搶到沒貨,所以現在去看看列入考慮清單吧。

拍照的關係,在酒店有試穿了一小時。真心暖~~~!!! 整個人是暖烘烘的 (當然啦羊毛啊)

推薦啊~~~~~快轉涼吧。

同場加映一件事:

話說今天寫這篇時,PR早前在電郵內有附上最新的廣告「溫暖,從不簡單」,由於仍在吃零食(!)未開始寫就隨意按來看看,廣告是攝影師和他真實的媽媽(不是廣告演員)去看星星等等等詳情自己去看。

那天收到雞仔嘜時媽媽在我家,她說起小時候我們也是穿雞仔嘜啊現在款式都不同了等等等,然後問我一件賣幾錢我說不知道啊幾百蚊吧。她說從前也不是特別便宜啊但真係暖呀等等等開始講歷史你們每個都有穿云云。

今天看這廣告時才想起.....嗯....我媽其實很怕很怕冷(年紀大嘛,但她是怕到有點誇張),但每年都是胡亂接收我不穿的(!!)外套過冬就算,打底衣也是買街邊的穿幾次起晒毛粒都沒所謂。唉,今年就正正經經給她買一件保暖內衣吧 ( -->然後我會說是PR送但我太多了不想穿。我媽以為我人氣很強,基本上買什麼送她我都說是PR送呵呵-->因為說買給她就會說不用啦)

( 補充:這篇是上星期寫的,當時仍未轉涼,後來真的轉涼了兩日咁大把。上星期五晚去跑步,穿在跑衣內打底。吸汗後不會濕立立的,排汗也透氣。但跑到尾聲真心好熱,我覺得再轉涼一點穿就完美囉~~~)